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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阻拦,可没人看得见我,更没人听得见我的声音。
宋鱼很快被拖了出去,但他似乎憋着一股气,硬是不肯叫一声。
我心疼不已,眼泪直往下流。
傻小子,何苦处处替我出头?
我正难受着,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白光又变得亮了一些。
我抹了抹眼睛,转过身才发现,不,不是亮了,是这团白光离我更近了一些。
一个大胆的猜测骤然涌上心头。
而这种猜测,很快就在晚上得到验证。
当时宋鱼一瘸一拐地从外面回来,趴在我床边哭。
哭累了,就抹着眼泪小声喃喃:
“公子,你一定烦透了这里的生活吧?
“若这回你真醒不过来了,是不是也是一种解脱呢?”
他话音刚落,我身边的白光似乎又近了一些。
几乎快要到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了。
我也渐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我现在之所以没法进入那团白光里,或许就是因为宋鱼的执念。
他太舍不得我,以至于牵绊住了我。
傻小子啊。
我拼命地大喊,想让他打开旁边的紫檀木箱。
赶紧看看我留给你的信,不要为我担心!
我早已为你找好了去处,别在这个恶心的地方继续磋磨了。
你会受伤,会死的......
可宋鱼听不见。
他的目光甚至不曾看向那边。
他只是捧着我的手,继续自言自语着。
以往我昏迷,往往不出三日就醒了。
可这次,十天都过去了,我还是没有一点要睁眼的迹象。
纳兰溱来看过两次,每次都是和林皓森一起。
这天,她又来我旁边看了一眼,语气有些迟疑:
“只是摔了一跤,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呢......”
“或许早就偷偷醒来了呢?”林皓森音色清冷,“付兄不总爱用一些小计谋争宠吗?不过他在后宅待久了,也很正常。”
我就站在边上,看着她说话。
林皓森自诩聪明,不知道有没有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。
其实从上次家宴开始,纳兰溱就已经有所动摇了。
因为我表现出的态度,实在不像一个急于争宠的人。
林皓森再这么反复说,反倒让他人淡如菊的人设有些崩塌。
果然,听见这话,纳兰溱轻微皱了皱眉。
“别这么说,他没必要。”
林皓森愣了一下。
纳兰溱又沉声道:“我认真想了想,会不会是你之前找来的假御医耽误了他的病情,你把那人找来,我想细细盘问盘问。”
林皓森彻底呆住了。
“不,不可能吧?”
他眨眨眼:“上次的大夫不也说没有大碍吗?或许再等等,付兄自己就会醒来呢?”
“不能再等了。”
纳兰溱皱紧眉头。
“正常人怎么可能躺十来天都不睁眼?”